2016年2月15日 星期一

流刑筆記

不怕生壞命,最怕改壞名!書友仔決定圍讀《流刑記》時,大家便想到,萬一叫作「流…會」就會有流會的危機,結果一語成讖!由十月初推延至月底,然後一拖再拖。讀書會在書友仔「死不流會」的意志下,最終在十二月中舉行了。



這次另有一個例外,就是移師理大舉行。隆冬天,來的書友仔有Alice、Hilda、Suzanne、立德及水,吃了晚餐就去預先訂好的房間圍讀。可惜好景不常,房間所處的大樓保安沒開門,立德馬上為我們另闢讀室,移船就磡。可是保安又來了,說我們沒訂那房間!斗轉星移,上樓梯下樓梯一輪,最終我也不知身在何方、是有訂還是沒訂的房間,總之大家坐下來,談談小說就是了!






Suzanne及水都覺得,小說的場境有殖民地與開發者的味道。立德指出,小說情節明顯與聖經的新約、舊約有對應。不過,無論隱喻的處境是甚麼,大家都同意,新舊將軍所代表的兩套懲罰觀念,象徵了新舊秩序交替的境況。

卡夫卡的小說有許多歧義,容許讀者作不同詮釋的空間。譬如,執法士官以身明志,主動走進水田釘耙中,給刺死後,在他面上卻找不到標記救贖、「耶穌基督般變貌的表情」。原本被處刑的囚犯及士兵,作者多處做了近乎滑稽的描寫;到小說結尾,旅行家登船離開流刑地,囚犯與士兵欲尾隨上船,旅行家卻唬嚇他們,不讓兩人跳上船。咖啡館的檯下藏有墓碑,碑上有將軍復活的預言。

這些種種都教人推敲思考,究竟作者在新舊兩套秩序中站在甚麼位置?究竟他是否站有一個位置?他搭建一個境況,其中好像有他的身影,也好像沒有;或者他在某個角落留連過,卻無法說得定,而又不致於予人抽離疏遠的失實感。Hilda與Alice都覺得,這曖昧性就是卡夫卡小說耐讀與吸引的地方;Alice再進一步追問,究竟卡夫卡、或其他作者會否立心寫一些作品,是讀者讀不懂的呢?



大家也就一個假設,分享了看法:假如我是小說中的旅行家,會否干預流刑地的運作呢?似乎書友仔都是自由主義者,傾向尊重當地人的做法。

2016年2月8日 星期一

變形筆記

一眨眼已是去年九月初的事!讀卡夫卡《變形記》已五個月前,當時趕工作,沒時間寫,擱了半年還得寫;應該記的要記下來,勿讓丟失!

真的記不起了,那次讀書會有多少人來,只記得食的很多!幸有相片:

Suzanne雞翼


Looy茶包

小餓狼的芝士與無花果乾

Alice素三文治

沒相片的,有輝仔造的牛扒……依習慣推斷,應該還有立德的水果。這是千年不變的規律!



這次讀書會當時沒寫,除了工作外,也因為覺得難記,無從下筆!那晚分析也不多,更多的是分享。「變成了一隻昆蟲」,這是多麼歪理、荒謬,且難以理解的情節,但大家讀來卻又產生共鳴,似曾相識;這親近感,多少都叫人暗裡心寒!大家都說,這是一種給非人性社會壓迫的處境,大家身處其中。



記得立德說了這麼一句:有多少天阿媽叫極也不願起床,有這麼多要逃避!那感覺,真像變了一隻蟲,背脊硬的,想爬也爬不起來!


又記得Alice引述故事末段,妹妹舒展手腳,特別有生機,父母也要替她找一個夫胥。Alice說,這就像生命的循環,消化了死者,滋養了另一個新生命。

2016年2月7日 星期日

完美一天

午後陽光帶來了安逸,朱古力䯳餅與香蕉帶來了餘裕。在年關的邊緣,寫作已不用提筆,只需提起指尖,打在虛擬的電腦鍵盤上,一字字,世界就給創造了出來。是的,世界已悄然不一樣了。雖則泡的仍是古老普洱茶,但世代已經不一樣,書寫的世代亦都不一樣了。


慶祝新年是古舊的習慣。若依循現代商業社會的思維,年三十,除夕,不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之中的一天?沒有兩樣,無需特別侍候。然而始終承繼了傳統,這一天,似乎總有著別具一幟的意味。劏雞酬神也好,呼朋喚友也好,就是要千方百計讓這天過得別不同。

於是逛街去買來朱古力鬆餅,配香蕉與濃茶。完美的意思在於心想,成不成就無法冀求。這樣想也好,那樣也好,就是要過我的一天。何況陽光瀲灩,金燦燦注滿一桌,如此良日,千呼萬喚也喚不來一個太陽,夫復何求?

這兩天也買迎春花。從來不甚愛跳舞蘭,因嫌其黃紅相鬥,過於俗豔。年廿八到花墟買花簡直是自尋煩惱,人多花貴,而且好花早就給有心人買去。在莫可奈何中買了跳舞蘭,襯紫白桔梗。


出乎意料,纖巧如舞者手臂的跳舞蘭,左手一提,右手半垂,還有小尾指那一勾,那姿態妙曼,自若輕盈。沒想到跳舞蘭可以如此優雅哩!


前兩天也修剪了書架上的小樹,原本蔭翳的「樹冠」給削去了,落在其傍的波士頓蕨得以重見天日。才不過三兩天功夫,蕨草就猛長出幼苗,一捲一捲的,紛紛出來探聽新年新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