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2月31日 星期六

寫信筆記

「寫信讀書會」迎來新書友仔Vicky,她很識食,為大家帶來紅白酒,又大顯身手煮白酒青口,讓大家大飽口福!美食停不了,還有Suzanne的燒雞、Alice的魚生壽司、水的藍芝士沙律,以及立德的草莓、葡萄與皇帝蕉。






今次讀馬奎斯的《沒有人寫信給上校》,大家第一印象是小說十分沉重。故事中,上校無止盡地等待退休金,上校太太的頑疾,兩人窮得沒東西吃,太太卻又能變魔法似的縫補新衣服;兩人沒哭沒鬧,只是無日無之商量家裡還有甚麼可以賣錢,明天怎麼算⋯⋯這些都隨著十月冷濕天氣,一同為小說揭開序幕,為故事定下壓抑而淒涼的調子。



Alice提出,太太似是上校的分身,一個講現實,一個談理念。Suzanne與水都同意這說法,是一個人的兩面,面對困難不斷搖擺,下不了主意。Vicky說,在特別困苦的環境,有時人更依賴不切實際的精神願景,才能支撐下去。


大家也討論公雞象徵了甚麼,是兩老已死去的獨子,是上校本人,也可以是上校的戰鬥精神。Alice與立德說,上校的行徑很有趣,睡在吊床上,性格剛烈,戰爭雖已停止多年,但他彷佛仍處戰爭狀態。Suzanne與Vicky又說,曾經從上一代口中聽聞他們的戰爭經歷,依此推斷,曾身歷戰爭的人,那個烙印是永不磨滅的。



立德提出一個問題:上校在小說最尾說的那句粗話,究竟罵的對象是甚麼,也許是制度,也許是政府。水與Vicky都說,咒罵的對象是所有事情,一個宿命,也許還包括他自己。


大家從這句粗話,說到尾二段的描述,究竟所表達的是「確切的抗議」?還是「清澈的覺悟」?比對不同版本的文字,有中譯本,也有英譯本,當中關鍵似在於「simple, explicit and invincible」這幾個字的理解。書友仔中沒有識西班牙語的,所以無法求證,但大家較傾向「確切的抗議」。


立德在回家路上仍思考這問題:「上校一生75年的點點經歷,對生活的種種不公、艱難,他可以毫無懷疑、毫不猶豫、堅定不移的説:『去你的!』這是那些老式的存在主義態度,像西佛齊,人生不論怎麼無聊、都要守住。不過Marquez多了一點點辣一一講了句粗話。可這也是種很有意思的態度!」


馬奎斯對社會問題、對政治歷史都有強烈看法,但他在小說中卻不會直接顯淺的說出來。《沒有人寫信給上校》是早期作品,也是較寫實的一篇。從寫作風格上說,並未算最能代表他,至少以他揚名的「魔幻寫實」,並未在這篇小說中得到展現。



要認識真正的馬奎斯。讀書會分段讀他的名著《百年孤寂》。

2016年12月18日 星期日

描畫對立


對立是一個很有趣的狀態,既暴烈,又懼怕。
紅綠對是最經典的對比色,而我最喜歡的是濃烈的酒紅色,以及亮麗的葉綠色。起草圖第一步,將畫面平分秋色,紅綠兩半,各據一方,居中一個黃色的美人。不知何解,腦海裡這個美女是光頭的,豎起耳朵傾聽遠方傳來的神秘聲音。

葉綠色的區域並不難掌握,但酒紅色的國度卻得花點心思!若一味的亮麗,那紅便顯得虛浮;但若紅色過於暗沉,亦都失去活力,敵不過綠了!


綠的國度用寶石綠、鮮綠、溫莎黃及白,營造明亮感;紅的國度用茜緋紅、群青、溫莎紫與阿克拉紅。冷的紅紫色類原來全都是透明色,於是最亮部先用白色畫好,待全乾之後,將紫紅色兌大量阿麻籽油,把亮部套出來。

前幾幅畫都著重細緻,今次想反其道,試試「畫得少(LESS IS MORE)」、簡單的畫法。所以黃色美女,以及後期加入的紫色花瓶都只勾勒一個大概。減少筆觸與細節,更凸顯黃與紫的對比。


紅與綠,一明一暗。

加入紫色花瓶是作畫途中的神來之筆。事緣是調色板上有餘下的溫莎紫,手多多兌一些白色,沒料到明度提高了,這紫會這麼好看,綺麗香甜,放在鮮黃旁更是怡人!於是隨手就用這個紫畫了花與水瓶。務求簡約,只造了一筆高光而已。


美女只描雙眼,不過都是手多多,眸子用了紫與綠,雖然只是輕輕兩點色。都跟自己說了要簡單,但就是不習慣畫得少,不懂停似的!於是馬上簽了名,好了!停手!